在卡台落座下来,兄弟俩招惹不少人频频回首打量,沈厌把酒瓶放在了桌子上,舒爽的靠在沙发里,样子很是惬意。

    但他瞒不过自己亲哥的眼,真惬意眼里是不会有颓败的神色的。

    沈厌摸出烟来,点燃后把打火机扔在了一边儿,翘着腿,很是大佬范的说:“那么拼干什么?”

    他指指沈岐的手,后者斜靠着沙发,也叠起了腿,两人同步的默契,“我不拼你小命还有?”

    身边酒保端了酒盘过来,沈岐接了一杯,道了声谢,那酒保笑眯眯的离开,临走前对沈岐投去一个爱慕的眼神。

    沈厌弹弹烟灰,他身上总是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气,气场跟他哥有的一拼,沈厌认真时是可怕的,一点儿不输沈岐,“我都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他说了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有命没命都无所谓,这话要是别人来说,沈岐会觉得少年很是中二,什么也不懂,操天日地的,动不动就飙出命不命的话,但这话从沈厌嘴里出来他就不会怀疑什么,他也算是知道了,自己这个好弟弟,他从来没真正了解过。

    也许这就是沈厌呢?

    有时候饱含激情,有时候厌世的不行,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,这让沈岐很难分辨出他到底是因为纪泽阳,还是本身就有着这种厌世的心理。

    只是藏的很好,被催化出来了,到如今抑制不住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真不在乎?”沈岐鹰眸锁着他,似想要窥探真假。

    沈厌坦率的说:“以后有机会说不定你还能见到。”

    沈岐笑了声,但又觉得脊背有些凉,他抬头看沈厌,沙发上的少年那一副无畏的样子,他不得不相信,这可能是真的。

    “我跟他成了。”沈岐突然说。

    沈厌一怔,夹烟的手顿了顿,然后笑出声,敷衍的拍了拍:“恭喜恭喜。”

    “稍微走点心。”沈岐知道他现在心里有事,自己这时候谈这个话题不是好时机,但不重要,他们俩不需要什么既定的聊天方式,想说什么就说好了,他也不是真心需要谁的祝福,不过是一声通知罢了。

    “那我怎么办呢?跪下来给你磕两个响头,然后祝你百年好合?”沈厌吐出一阵烟圈。

    沈岐真想问候他全家了,但懒得骂自己,他只能干笑两声说:“我在琢磨时机跟爸坦白。”

    沈厌玩着烟道:“哦,天呐,家里要翻天了呢。”

    沈岐道:“滚蛋,咒我点好。”

    沈厌正经起来:“不是我不咒你好,实在是老顽固没那么容易说通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怎么说我得给叶胥一个名分。”他沈岐敢作敢当,向来不喜欢偷偷摸摸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