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萱这一天挺累的，几乎倒床秒睡。
因为空调出风口对着床头，半夜里又被冻醒了。
缩手缩脚裹紧被子还是冷。
护士值班台可以领厚被子，可是她不敢起来吵醒病人休息，只能抱着被子一边发抖一边从行李箱拿衣服出来暂时铺床上救急。
仅仅一门相隔的病房忽然发出“砰”的一声，听起来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。
从门下的缝隙可以看到灯光。
顾亦然醒了？
叶萱心头一惊，翻身下床，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，打开门往病床冲了过去。
“你别动，别动，躺回去。”
叶萱绕过那一堆玻璃渣，扶着顾亦然躺回床上，给他盖好被子。
这一惊一乍的，叶萱吓得半条命都没了。
“对不起，我只是有点渴了。”半夜把人吵醒，顾亦然有些过意不去。紧皱着眉，按着手腕，表情极度隐忍，疼得眼角都在抽搐。
叶萱还没见过他这么痛苦的样子，担心地问：“你怎么了？很难受吗，要不要叫医生？”
顾亦然额头渗出一层薄汗，指了指床头柜第一个抽屉：“这里面有盒止痛药，麻烦给我一颗，再给我倒杯水。”
叶萱慌手慌脚拿出药盒，看了一眼药的名称，犹豫道：“真的要吃吗？”
虽然医院宣传栏上也有写，晚期病人按照医嘱吃止疼药是完全没问题的，科学规范用药，既能提高病人生存质量，又不会上瘾。
但叶萱还是免不了担心。
“放心吧，这药是医生开的。”顾亦然吞下药丸，平复了一下情绪，微微有些喘。
叶萱将地上的玻璃渣扫干净，几分钟后，顾亦然的面部表情就恢复了白天的冷静，眉头终于舒展开。
刚才两人短暂的接触，顾亦然不小心摸到了叶萱的手，凉得跟冰棍似的。
见叶萱打算就这样回房间，顾亦然叫住了她。
“你冷吗？冷的话，就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一点。”
“我可以去值班台拿一床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