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凌举着半个高粱窝头,怔怔出神,神情间带着一丝低落和伤感。

    “阿凌…”

    “阿凌…”

    束穿云伸出手掌在元凌眼前晃了晃,认识这些年,她还是头一回见元凌这般模样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,穿穿,”元凌忽然握住束穿云的手心,指间有些颤抖。

    “阿凌,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束穿云蹙起眉头,心生担忧。

    元凌却忽然扔了手中的半个窝窝头,似怕有什么东西沾在手上一般,还用袖子揩了揩手掌。

    “穿穿,”元凌凝视着束穿云的眼睛,苦笑一声,“没想到这么快我又见到“犹念一场”了…”

    “阿凌...你的意思是…那高粱窝头被下了“犹念一场”?…”

    “是…我不会错的…”

    元凌神情凝重,不复以往的随意。

    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…

    她自幼拜师学医,正所谓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于医者来说,不仅要熟读医书,更是要诊遍各样病症,才能医有所成,所以她每年都有几个月随师傅外出游历,直至两年前。

    那一年,她随师傅到了北苍国边境的一个小镇,那里背靠戈壁,一面绿草如茵,一面黄沙漫天,从小镇出去,虽说环境极为恶劣,但却时不时有人出没在戈壁里。

    传说戈壁滩上生有一种花,名曰“念草”,此花长在戈壁岩石缝隙之中,形似花,却是草,三年一开,草的顶端,形似花朵的草头是又药又毒的医中至宝。

    所以,每三年一次“念草”长成,露出草头之时便会有慕名而来的医者,皆为了一睹“念草”芳容。

    元凌那年和师傅为了“念草”也到了此处。

    这“念草”虽是宝物,却也不是谁都能得,皆因戈壁滩中风沙极大,又极为干旱,一不小心便会迷失方向,进去的许多人至死也走不出茫茫戈壁。

    明明师傅出身青云山,而青云山里长着成百上千种名贵草药,可师傅又为何偏偏去寻“念草”呢?

    师傅这样做全是因为她。

    “穿穿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,我最早的记忆里只有我哥哥,可,穿穿,我…”

    元凌说起这些忽然有些哽咽,她的手紧紧握住了束穿云的,似乎这样她才有勇气忆起曾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