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走进来,他们没有看到陈明三人的身影,堂屋里只有陈宗,正坐着闭目养神,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忧虑。

    他听到动静,睁开双眼:“来问陈明的事?”

    半路遇见陈秀,陈明三人跟他说过了,对于他们二人的到来,他并不感到意外。

    陈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情说来话长。”陈宗从头开始讲起。

    原来曾经有人提议,如果能乔装打扮混进流民中间,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,村子可以提前做好防范,由于没有人主动请缨,提议最终作罢。

    陈明不够年纪参加祠堂的会议,事后偶然听人闲谈聊起,私下找了陈宗自告奋勇。

    他父母双亡,自小和奶奶相依为命,家中没了主要劳动力自然过得贫苦,人长得瘦弱,脸色发黄。

    后来大了些,带着村里的小孩到处给村里人干零活挣钱,割猪草、捡柴火,能干的都接,总算养好了一些,但往惨里打扮打扮,也是能蒙人的。

    ——就她刚才看到的样子,也的确很成功。

    陈宗自然一口回绝了,他们这些大人还在,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孩子去冒险。

    陈明没有纠缠,陈宗以为他放弃了,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,谁知道他竟然自己偷偷去了,还跑到镇上那么远!

    说起这个陈宗就头疼,按了按额角:“也不知道巡逻的人是怎么回事,竟然让一个孩子溜了出去,他家一脉单传,如今就剩他一根独苗,要是出了事,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奶奶交代。”

    “万幸人平安,还意外带回了镇上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陈秀和李继对视一眼,知道重点来了。

    陈宗抿了口茶水,润润嗓子,各看了两人一眼,问道:“镇上赌场的杜管事,你们知道吗?”

    李继回忆了一下,答道:“听人提起过,但不算了解。”

    陈秀点点头:“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她是通过陈老头才知道的杜管事,听说是陈老头的债主,手底下养了一帮打手。

    说起这个,她好像已经很久没看见陈老头了?

    陈宗面色凝重:“他带着手底下的人收拢了一些流民,控制了镇子,并且,陈明看见陈大河也混在其中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陈秀诧异道,“陈老……大河也在?”

    以她做过的事情,陈老头最痛恨的人中肯定有她的一席之地,万一他怀恨在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