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病了,风寒,没药。想吃包子,皮儿薄馅儿多,热乎的、香喷喷的,饿了捻一口,肆意咂摸,都是人间美味。

    过年了,热闹,只是没人买字。他们说,我有问题,哪有人正值壮年,有手有脚,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,待在这里游手好闲。

    我想,有人啊,我。

    她回门了,怀了孕,肚子很显,约摸五六个月。算起来,没成亲前,就怀了吧。她的先生,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,真老,五六十。

    我呢?我今年,二十七。二十七都算壮年,搁他那里,确实算老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刚刚,她来找我买了副对联,给了我一枚大洋,另赠一枚包子。她冲我笑,她认得我,她和我说,包子是刚蒸出来的。

    真奇怪,我说不出来一句话,还打翻了墨。墨汁溅在身上,疼,心口疼。

    不过,包子蘸着墨水吃,也别有滋味,热腾腾的,很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