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煜恒也不含糊,眼前的少女虽年幼,但通过他得到的消息,以及今日的见识,便自觉不能拿她当个女娃娃来对待。连带着,对她身边那个男孩,他也不敢轻视。

    他取了地图,在书桌前铺开来。

    赵安然看了看,便知这是湛州城内的地图。不看不知,看了倒很是吃惊,她原以为大齐不过小国,而湛州虽然四通八达多省通衢,但到底是不发达的古代。却么想到,原来这湛州不亚于现代的大城,城中亦是什么都有。

    而且曹煜恒细心,将城中各个地方的酒楼全都标注出来,不得不说,这酒楼着实不少啊。

    赵竹林沉不住气问:“既然你已经知道,这里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酒楼……估摸着还有些小的饭点没标注出来,那我们还要……”

    曹煜恒也不解释,只又拿出一本订装好的纸页递给赵安然。

    打开一看,里面详细介绍各大酒楼的情况,包括家主靠山,流水账目——当然,这个只是曹家的预计。还有这家酒楼的招牌菜,以及实际最值得一吃的菜品。

    赵安然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曹煜恒,看样子他想涉足餐饮不是一日两日了,这东西也绝非一两日能做出来。

    “湛州的酒楼如此之多,曹大哥缘何认为我们赵家就能脱颖而出?”

    从曹公子到曹大哥,曹煜恒明白赵安然是胸有成竹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去年夏季去荷香镇之时,有幸食过一份甜汤。”

    赵安然微微一笑,是奶茶,大齐也有乳茶,但与现代的相去太远,她自己研制出一种做法,里面加了薄荷等冰凉清爽的东西,口感爽滑自不是其他乳茶能比的。又选了新鲜瓜果配制酸甜与纯甜的味道,而且让人可以选择甜度。

    曹煜恒又道:“某自幼嘴刁,走南闯北这些年常常只能裹腹,去荷香镇那几日,却是用食最舒坦的时日。”

    裹腹?赵安然心内微笑,不愧是有钱人的人家,顿顿下馆子也叫只能裹腹?

    “更加之后来听说赵家秋季特意推出瘦身餐食,冬季火锅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些都可以模仿。”赵安然轻笑,“我可不认为单凭这几样,就能在湛州站稳脚跟。”

    “某看中的,自然不是区区这几样,而是有这种想法的赵小姐。”

    曹煜恒倒不介意实话实说,“湛州的酒楼都是千篇一律,哪怕有特色,也不过是偏向哪个地方的口味。赵家酒楼做出来的东西可以模仿,但赵小姐层出不穷的想法,可无人模仿得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更何况……”曹煜恒喝了口茶,“某坚信,什么点子到后来都无用,关键是最起始的那一批。”

    赵安然但笑不语,其实她并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,但曹煜恒就认定了,她有这个胆识。

    借着现代的东西不假,但也需要勇谋,否则如何闯出一片天。

    曹煜恒将时下湛州的情况又详详细细的说了一番,关于去年赵家在荷香镇弄出的那些,湛州已经有许多敏锐的酒楼争相模仿出来,不管东西是不是那个东西,总归是很赚了一笔。

    而他不是没想过跟风,但理智占了上风,曹家不缺挣快钱的路子,缺的是经典。曹家数代积累的好名声,可不能随便就给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