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飞逝,两年很快就过去了。鹤山的庵堂已经建得差不多了,赵家的生意却扩大了不少。

    荷香镇如今是享誉全国的酒镇,慕名而来的商客来来往往不见少。而如今镇上最大的酒商,是陈家酒铺,最大的酒楼则是赵家酒楼。

    赵安然头脑机灵,见着客商多起来,又发现荷香镇上没有像样的客栈酒店,琢磨着手上有些银钱,便赁了镇中的宅院,修了酒楼。再后来,手中的银钱多了,干脆就把宅子买了下来。

    唯一的忧虑是,赵安然这一下子,是彻底走上从商的路子。而大齐的定律是为商者三代不可入仕,无论赵竹川与赵安杰课业如何好,也是不能参考的。

    赵老爷倒不介意:“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,又何必死守着科举这一条路子?原本的小生意做得不错,却也只能维持家计,安然有这个心有这个能力,何不让她好好发挥?”

    赵老爷不介意,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。

    而赵竹林如今是深觉钱虽不是万能的,但却是万万不能的。又觉得跟在表姐后面,自己也能干多了,哪有从前迂腐的样子?何况从前家里那个情况,即便他与竹川能读书,光是本家获罪这一条,他们也没法子正经的科考。

    赵东家挂着的是赵进,但熟识点的都知道,真正的东家,是赵进那十二岁的外甥女赵安然。

    两年来,安然身量高了不少,有少女亭亭玉立之感。因食睡甚好,一头秀发也褪去枯黄,如黑绸缎一般散在脑后。右眼下一颗红色泪痣,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。

    荷香镇里头都知道,赵家有女渐渐长成,容貌妍丽,能力出众。即便如今还年幼,就有不少妇人寻托与陈氏拉近关系,希望将来能近水楼台。

    陶妈则对陶军与赵竹林耳提面命,说安然是女儿家,做生意免不了抛头露面,让二人务必时刻注意着,莫要要歹人钻了空子。

    赵安然并不是很在意,荷香镇的治安较之从前,可算是天翻地覆。而且如今陆三爷还留在鹤山,有他在,安然很放心。

    至于赵安杰,毕竟幼时吃苦太多,他又天性坚韧,能上学堂之后,认真起来,比之赵竹川都要用功许多。

    赵老夫人让翠珠专门侍奉赵竹川与赵安杰,翠珠也事事精心,每每赵安杰用功,她都会炖来各式好补汤替他滋补养生。

    不过时不时也会去赵老夫人跟前发愁:“小少爷也不必考功名,何必这般辛苦?夫人常说,将来这赵家酒楼和客栈,总归是要留给小少爷的,他只消不学坏便好。”

    赵老夫人眼睛花了,精神头比之从前却好多了,只摇头笑着:“孩儿们有个寄托也是好的,你只听夫人说的,可听安杰自己说了?他说那是姐姐的,他可不乐意要。”

    翠珠心里嘀咕着,小姐出了嫁,这些家底不留给少爷,难不成还带走啊?只到底也没说出口,倒是更加用心侍奉起来。

    比起赵安杰年幼却老成,赵竹川倒更符合同龄孩子的顽皮,得了空便与新认识的伙伴跑去鹤山玩耍。

    赵安然虽不希望安杰像书里头那样,是个残暴凶悍之人,却也不希望他一丝童年的欢愉也没有,便叮嘱着,每日下了学,让他与赵竹川一道出去玩,不可以闷在家里头看书。

    赵安杰平日固执,对姐姐的话确是千依百顺。开始委委屈屈的跟着表哥耍了几回,倒也觉得漫山遍野里玩耍很是不错,便也开怀,若遇着雨天不能出门,还要失望许久呢。

    赵家早换了大的宅院,酒楼客栈那头,是赵进与陈氏忙活着,陈姨妈陶伯也算是参了股份,鹤山工人的饭食,一应是他们在供应着。

    供应不了多久,等庵堂竣工了,工人们结束了,这活计便没有了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