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是见了赵安然,曹老爷心里头开心,也不似从前一般言语之中满是算计,当下直接了当说道:“我知你赵家的规矩,一应的事情都是你自个儿做主,也知道,你是个舍不得家里头的,若嫁出去了,这赵家的摊子也是麻烦,是以会说出招婿的话来。焕儿如今二十有四,尚未成亲,平日里洁身自好,不是个喜欢胡闹的,才能比之他兄长也是不差,若入赘于你赵家,定会对你有所助益。”

    曹老爷说得不算顺畅,到底在小辈面前直说他们的亲事,有些不大好意思。

    但赵安然看那位曹煜焕却并不是个扭捏的,半垂着头,任由她打量的模样。若论样貌,曹煜焕虽不及曹煜恒,但也着实不差,翩翩少年郎,因着打理经商的事务,眉宇间略有一股算计,但总体还算是亲和。

    曹老爷见赵安然不应声,索性也坦白了说道:“焕儿才能不在恒儿之下,且我着意培养,原是打算叫他好生佐佑他哥哥,只可惜……”

    赵安然明白过来,若是从前的曹老爷,总有好几十年好活,将家里的事务处理妥当,好生移交到儿子手中。他膝下数个儿子,这两个最年长又最能干,相辅相成,曹家的将来不愁不旺。

    但若说曹煜恒有什么缺点,最大的缺点就是内宅上很有些耳根子软拎不清。曹老爷如今家逢巨变,身子骨不行,看样子没多少精力去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了,一应的事务交给曹煜恒,生意上固然不必太过忧心,这些个小妾庶子,却着实放不下。

    曹夫人有些跋扈,这些年被曹老爷压制着尚翻不出什么波浪,一旦曹老爷去了,曹煜恒有亲娘与柔儿两个整天在耳边吹风的最亲近的人,能容得下能干的弟弟那才奇怪。

    是以曹老爷急着将二子分出去,而她的到来,刚好能解他燃眉之急。

    赵安然可不是乐意给人解急用的,不说如今她的心事已然明朗,知晓自己心中思念的人是谁了,便是没有陆玄序,她也看不上曹家这些破烂事儿。

    曹老爷眼神有些浑浊,看着赵安然的模样,便知她不乐意。

    他微叹一口气,说道:“原是我的仓促,总该叫你们相处一阵子再提……”

    赵安然摇摇头:“并非是如此,只是我已经定下亲事了。”

    曹老爷大吃一惊:“你定亲了?那……我这儿没收到消息,那还真是唐突,却不知是哪家的儿郎……”

    话一出口,他便有些后悔,安然是个聪明的,如何不知他是不相信,故意试探?而他也不该试探,旁人或许会说这样的话来推拒,但赵安然不会,依着她念旧的性子,是绝不会用欺骗他来拒绝的。

    赵安然低头浅笑:“我与他心心相印,只各自忙碌,暂且还不得空去见我祖父舅父与舅母。”

    曹老爷虽心里失望,却也不强求,没有非要问男儿是谁,只点头说道:“如此,该恭喜安然丫头了。”

    赵安然想了想,说道:“其实,曹伯父与其去想怎么保全曹二哥,不如想一想,曹家的将来的主母该如何挑选。”

    虽说大齐的律令不涉及出嫁的女儿以及姻亲,但那只是明面上的,汪家犯了这样的重罪,曹家怎可能幸免?索性曹老爷第一时间将儿媳休弃,舍了邾城幽州的铺子钱庄,只余几家茶铺与当铺,算是幸免于难。

    听了赵安然的话,曹老爷有些唏嘘:“如今曹家这般光景,柔儿这阵子就要生了,你伯母的意思是,这些年亏待了柔儿,要将她扶正。”

    赵安然低垂着眸,没做声。

    曹老爷眼神闪闪,终究是问:“安然丫头,柔儿你也是见过的,虽说没什么大问题,但到底有些小家子气,我实在是……我也想过给恒儿另娶,又怕……”

    赵安然又摇摇头:“曹伯父,我不过是个闺阁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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