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寂静,恩姝垂头站在岑允身后不动。禾香长公主似是铁了心就要让她出来。
半晌后,岑凌文把手里提着的灯交给身后的仆从,扶着她,“好了,夜里凉,为夫先扶你回去吧,你若是想见他,明日再见也不迟。”
禾香长公主站着没动,被岑凌文拉着,终于跟着他回了去。
看着禾香长公主远去的背影,恩姝松了一口气,日后定不能如此大意。
岑允道“先回去。”
回了院子,禾香长公主坐在妆镜前卸了头饰,“你为何拦我,言之身后那个随侍,明明是个女子。他也真是荒唐,定是被这上京的世家风气带坏的!在外面养了个人就算了,在府中竟也这样!”禾香长公主越想越气,险些就要再出去直接去找他。
被岑凌文拦住,“夫人,言之他都多大了,好歹他也是个锦衣卫的同知,他自己心里定有盘算,我们没必要为他操心,你也小心动了胎气。”
禾香长公主被他说动,又坐回去,思来想去又道,“言之的婚事必要早些,不能再拖了。”
却说另一边二人回了主屋,换了身衣裳,恩姝也没甚心思,靠在美人榻上发呆。
岑允坐过来,给她盖上被子,道,“不必去管我母亲,纵然看得出来,有父亲在,她不会揪着这事不放的。”
恩姝抬头看他,那眼睛湿漉漉的,看人的时候就如一汪秋水,惹人怜爱。岑允就是被这一双眼睛勾着,忘记了此前的不快,心下升起几分愉悦。
“公子,您何时成亲?”她问。
岑允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,神色一滞,他对自己的亲事不甚上心,一直都是禾香长公主张罗着,但今夜的事一过,母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定是把他的亲事早早敲定。他道,“快了。”
“届时,恩姝是不是要让出这间屋子?”恩姝问他。
岑允道,“我已给你辟了一个暖阁,日后我们去那儿。”规矩还是坏不得的,毕竟她只是一个妾室。
恩姝低了头,岑允看不到那双眼,挑起她的下颌去吻她,细细密密的吻,夺了她的呼吸。
“想什么呢!你只要记得,不管娶谁,爷最宠的还是你。”他喘息着,按上了她的后颈。
翌日
岑允下值后没立刻回去,先去了膳堂,禾香长公主正在用晚膳。瞥见他进来,继续低头用着碗里的羹汤。
“还知道回来?”禾香长公主冷声道。
岑允给她夹了一箸菜,禾香长公主动作停了下来,从前也是这般,只要他有事要求她,就会在自己用膳的时候夹几箸菜。
禾香长公主心里气,她心知肚明,如今他又做出这一番行径来,还是为了屋里那个女人。
“母亲请听儿子说几句。”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