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…”
恩姝开了口,眼睛转向他,眸中水光潋滟,似是含了缠绵情意。只有岑允知道,这是毒药,摧人肝,断人肠。可他却甘之如饴,受之欣喜。
他拳下攥紧,牙关咬得作响,终是没有让她余下的话说出口,低头压了下去,把她余下的话都吞入腹中。他能有什么办法,栽了就是栽了,不管她愿不愿意,人都是他的。
“你外祖还没有死。”
等他稍稍移了唇,出声道。
恩姝眼睛睁大,忘了此前想说的话,满脸不敢置信道“您说什么?”
岑允本想着过些日子再告诉她,可现在不得不说。
安陵远在宫中时刻注意着文渊帝身边的人,说来也巧,一日他在宫中给太后把脉时,这脉象他熟悉,是师父曾经特意交代给他,若发现这脉象,就是他遇到了危险,是他们之间的暗语。
安陵远心中大惊,不动声色地拿下手,暗中打探了几日,发现太后每日都会去佛堂。
一日他易了容也随之进了去,看到了里面的顾平洲。
岑允又道“你外祖此举怕是早就料到自己会遭遇不测,才给了子尔这个法子,待救出你外祖,他定有办法解你体内的毒。”
恩姝怔愣片刻,忽而眉眼展开,终于有了笑意,主动环上他的腰,亲在他的下巴上,道“谢谢公子。”
岑允冷哼一声,颇有嘲讽意味地道“也不知是谁连话都不愿和我说一句。”
恩姝扑朔两下长长的眼睫,笑吟吟地道“是恩姝不好。”
她踮起脚,吻在他的鼻骨上,眉眼勾起,“岑郎你别生气了,好不好。”
这股魅人的劲岑允哪还能抵得住把人打横抱起,就走向了床榻,道“方才没尽兴,再唤一声岑郎听听。”
床榻响了一会儿,就听里面的人又道“李柏这些个后院是该收拾了,免得日后再来扰我们。”
恩姝美眸白他一眼,也就只有他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住着别人的院子,还要求这么多。
昨日她采完花瓣后,新磨了一盒珍珠粉,清新的味道甚是宜人。恩姝补了眼下的黛青,但再看眼尾的媚意却是掩盖不住,都怪那人昨日滋补过度,现下只能画一个清淡的妆容。
“姑娘。”秋露从外进来,“大夫人请您去主院一趟。”
恩姝放下口脂,起了身道,“换了身衣裳再去吧。”
秋露忙垂下头,去找了件衣裳。
恩姝看了看,略微思索,“换件素静点的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