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王府内,王氏的寝屋内,一个头发有些花白,一脸憔悴的女人躺在床上,没错,这就是夜王继妃王氏。

    床畔是前来侍疾的王媚儿,她正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给王氏喂药。

    “姑母可有觉得好些?”王媚儿面上担忧不已,可心里却很是不屑。

    要说这王氏也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,一戳就穿。有胆子让人去将军府下药,可当下药之人被大半夜丢到她床上后,竟硬生生吓出病来了,这一病竟然就是一病不起了。

    不过也好在这王氏一病不起,需要她王媚儿前来夜王府侍疾,刚好躲过严培去她房中。

    自从夜城归京以来,严培几乎每晚都要留宿王媚儿的院子,话里话外都是关于他官位之事,王媚儿实在厌烦不已,这不,趁着给王氏侍疾,直接带着儿子严修搬来了夜王府。

    “并…并未!媚儿啊,你近期可有带人巡视铺子?将铺子兑出去的事可有着手?”

    这么些年夜王府已经将所有用度减了又减,可手上的铺子就那么几间,自从给了王媚儿出嫁的嫁妆后,收入仅仅够维持夜王府的正常开支了。如今夜城他们回来了,定是要将这些铺子夺过去的,还不如趁着还在她手里,赶紧的兑出去。

    自从那下毒之人被人丢在她床榻上之后,王氏就知道,夜城恐怕要对夜王府出手了,夜城出手她定是不能反抗的,毕竟当年那圣旨至今还供奉在祠堂,但这并不妨碍她将夜王府名下所有的商铺内赚取的银子转移。

    “媚儿每日都去的,今日本是打算姑姑歇下后再去的。那些个咱们有契纸的都已经兑出去了,剩下的...”王媚儿柔声道。

    这剩下的自然是地契在夜城手里,可王氏每月都会派人以长辈的身份去铺子里拿银子的那些铺子了。

    虽然王媚儿不大赞同王氏对夜未央下毒,但对于银子转移之事,王媚儿也是赞同的,毕竟什么都没有银子来的有用,多一些傍身自然是好的,况且她去替王氏巡铺子,每每也是能够捞上一笔的。

    手上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王氏的嘴里,再用帕子轻轻将漏在王氏嘴角的药擦拭干净。

    “嗯,还有那几个宅子,有地契在手的全都给兑了吧,留着在手怕是也会被夜城给收回去,还不如将银子捏在手里。”王氏的话虽无力却带着些许歇斯底里。

    “姑母您且宽心,好好养病,着些个事情有媚儿处理。”

    能处理的铺面宅子并不多,虽然地段都不错可因着王氏急着出手,所以价格上面被压得有些狠,这事王媚儿倒是没敢告诉王氏。

    “嗯,姑母只能靠你了!只是没让你嫁成夜城,苦了你了!”

    听了王氏的话,王媚儿面色微变,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,她王媚儿都嫁人生子了。

    “药也喝完了,我这就准备歇歇了,你且去吧。”

    王氏虚弱的冲着王媚儿摆摆手,她身子一向健朗,不知这次为何这么一吓,竟生生的吓出病来了,虽然她怀疑过是不是夜城趁夜给她下了什么毒,可接连几个大夫都说她是惊吓过度而已。

    “那姑母您歇着,媚儿先告退了。”

    替王氏掖了掖被角,王媚儿就端着药碗退了出去,从外面将门带上。

    “修儿起了吗?”王媚儿侧过头低声询问身边的婢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