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醒来时方恪还在睡着。
或者醒了只是懒得理他。
方临昭拨开方恪粘在面颊上的头发，看到猫儿纤长的眼睫在轻微的颤动。
有人形容睫羽如蝶，挺有诗意。而方临昭看着，也手痒的想要轻轻的碰一碰，看被惊醒的猫儿睁开他漂亮的眼睛，迷迷糊糊的看向他。
心都要化了。
方临昭再也承受不住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的绝望苦痛，憎恨轻蔑。那清亮的瞳孔会映出他狰狞丑陋的面孔。
方临昭发觉方恪的呼吸变了，猫儿在被窝里用力的扑腾了一下，又往里蜷了蜷。
方临昭遮住方恪的眼睛，看他微张的淡色唇瓣，轻轻吻了下去。他小心的磨蹭他的唇纹，错开、贴合。
“唔”猫儿伸出手胡乱的摸了摸，摸到柔软的被褥，挣扎着摸到下垂的床单。然后他松了口气，又把自己团起来。
方临昭任他扑腾，从背后环抱住方恪瘦削的身体，感到方恪的睫羽忽闪着触碰他的掌心。像把只蝴蝶拢在了掌心，忍不住就放轻了力道。
方恪没有再挣扎，乖乖的让他抱着。方临昭就抱了他好一会儿，直到不得不起身的时候。
他低头吻了吻猫儿的后颈，方恪侧躺着，因为他的动作而缩了一下，软乎乎的。
“我们和好吧，方恪。”
“今天我要出去一趟，有什么想吃的吗？”
“……等我回来。好吗？”
他说出口时久违的感到了忐忑和羞耻，但是他实在受不了这样了。
只是把方恪当做性奴的话，他应该已经足够满足了，他已经得到了方恪的身体，把他本人吞吃殆尽调教成个淫乱的玩具。可是根本不是这样。
不被理会会生气，说话了就会开心，早上起来摸一摸就有了一天的动力。时不时会惦记，只要是他再折腾再辛苦也觉得是应该的。哪怕不必再伺候这个小主子，可是一应小事还是习惯亲力亲为。
他早该承认的，哪怕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小畜生的时候，也知道，要对自己喜欢的人好，他才会喜欢你。
但他是这么对方恪的。
方恪没有理他。他们已经冷战很久了。
方临昭掐着点穿衣洗漱，猫儿把自己团起来，拒绝碰触。
“我很快就回来，想要什么跟佣人说。我已经换了一批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方临昭忍不住喋喋不休，心里的气泡轻飘飘涨起来，酸涩又温柔。“等我回来，我们谈谈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