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锦言到的时候,缪林正在打电话。

    天气还没转暖,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,给游锦言开了门指指卧室的方向就转身去了阳台。

    游锦言眼尖,看到了他右手臂上三道短短的抓痕,想到什么,眉峰微微蹙起,犹豫着推开了卧室的门。

    开门便见两米多宽的大床正中央隆起一大块白团子,听到开门的声音,白团子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,缩小了一圈。

    游锦言心下叹了一口气,柔声喊道:“哥,是我。”

    话刚说完,白团子猛地炸开,露出游锦临欲哭无泪的脸:“翻……翻车了……”

    游锦言心里暗道一声“迟早的事”,嘴上还是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游锦临眼神示意他把门关上,才从被子里钻出来,哆嗦着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,从烟盒里摸出根香烟叼在嘴里,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一脸深沉地说道:“我昨晚好像把……燕明湛那小子霸王硬上弓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游锦言感觉自己一定很不清醒,干过这事的人不是他自己吗?

    见他一脸蒙圈,游锦临缓缓吐出口烟,游离的眼眸溢满了沧桑:“哦,忘了我没跟你提过,严叔还有个小儿子,比明渲小了七岁,就是昨晚遇见的那个。五年前我去F国出差的时候见过,是个精神小伙,就是太狂太妄了,虽然我俩不怎么对付,但他夸我长了副好皮囊,也算实诚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游锦临顿了顿,十分懊恼地抓了下头发,放下烟格外认真地看着游锦言:“你说,他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,故意和我针锋相对,借机降低我的警惕,趁虚而入?”

    游锦言的眼角抽了两下,看着自家大哥脖子上的吻痕和肩头的牙印,忍不住问道:“昨晚的事,缪林哥跟你说的?”

    “我问他他没说话,”游锦临长叹口气,“是我自己凭着残存的记忆拼凑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知道你……拼凑起来是这样的?”

    “当然知道,我估摸着还是他把我从罪恶的深渊捞回来的,不然我现在应该已经被咱爸沉海底了。”

    游锦言抿了抿唇,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游锦临这留头留尾就是不留重点的记忆和事实完全不相符,可缪林没澄清,游锦言作为局外人,看得再清,也不好擅自开这个口。

    最关键的是,对于游锦临来说,睡了缪林比睡了燕明湛估计更加难以接受,要是把真相告诉他,难保他不会一夜愁白了头,甚至自己抱着石块去沉海。

    为了爱与和平,游锦言默默把话咽到了肚子里。

    这个锅,燕明湛再冤也得暂时背一背,就当是为了他的猪精白月光最后献一份爱心吧。

    “缪林他……”游锦临把烟摁灭,“还生气吗?”

    游锦言回忆了开门时缪林的脸色,不像是生气的样子,就摇了下头:“应该没有。”

    听他这么说,游锦临松了口气,说:“你是不知道,我跟他说不小心睡了的人是燕明湛的时候,他那张脸当场就黑了,看我的眼神就差把我万箭穿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