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时,小姑姑在玩闹中,误入了大老爷张邱一个姨娘的院子,偏巧由于老太太过寿,院子里空无一人。她误打误撞之下,喝了几口放在堂屋里的香茶,却不虞那香茶是昨晚喝剩下的,而这好处嘛,自然是那姨娘为了迷惑张邱特意备下的。

    更为偶合的是,张邱在席上喝醉了酒,跑到了院子里。醉眼朦胧下,何处还看得清楚面前的人儿谁。便这么着,等被回来的姨娘婢女察觉的时候,全部都已经来不足了。

    张家大太太便是由于这事才提前策动了。虽而后来关于这件事封了口,在场的姨娘婢女都给打发到偏僻的庄子去了,有些事儿却已经无法挽回了。

    试想想,一个被夺了明净的女士,甭管你的出身有多高贵,除了老老实实地嫁给那人之外,还能有什麽办法?

    由于张家大太太的过世,张家大老爷守了三年寡,半年前才迎娶了刘容栀。这已经算是给面子了,出了如此的事儿,名望受损的是刘容栀而不是张家大老爷。偏巧刘容栀是个不知趣的,在张家百般熬煎,弄得张家高低鸡飞狗跳,张家老太太是真的无奈了,才希望经历汤嬷嬷的嘴,把事儿不折不扣地报告老太太。

    听完了刘容栀的哭诉,老太太已经老泪横流了,等听完了汤嬷嬷的话,她已经不晓得该说什麽才好了。

    不敬尊长,和丈夫不睦,将姨娘通房随意吵架,连一个怀孕的姨娘都不放过,硬生生地把她给打得流了孩子。

    老太太闭上了眼睛,默然了很久,才徐徐地讲话“容栀,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张邱?”

    “当然!”刘容栀狠狠地点头,张邱之于她,便是一个毁了她明净和平生美满的人“老男子有什麽好的?我才不要他,顶好跟他立马要一封休书!”

    “要休书并不难,你要是真的想要,我帮你去要!”老太太猛地睁开了眼睛,竟是一脸的狠辣“要来了休书,你便给我去尼姑庵里好好呆着,青灯古佛的一辈子!”

    “凭什麽?那事便是他的错,凭什麽便要我一个人刻苦?把我休了,他是不是还要另娶?”刘容栀气得把手里帕子都快撕烂了,脸上更是一脸的歪曲。

    “没错!他必定还要续娶,张家虽说是商户,可还是有的是黄花大闺女喜悦当他的续弦!”

    “我不平!我才不要!”刘容栀何处肯甘心,叫了几声,她却变了表情“娘,我错了,我不会再闹了,我会好好地当我的张家大太太的!”

    老太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确认她的感情已经安稳了,才幽幽地叹着气,把她拉到了身边,放缓了语气慢慢地抚慰着,警告着。

    刘冬儿看着这母女和睦甜美的一幕,嘴角却露出了嘲笑。前世,小姑姑的了局可不怎么好,张家大太太么?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前世小姑姑才当了一年的张家大太太,算算时间,也便只剩下半年时间了吧?

    下意识地伸手轻触了一下脸上的伤口,刘冬儿想起半年后会发生的事儿,不由有了微微的担忧。这一下,她要提前首先做筹办,起码不能再让刘张氏被牵扯到这件事儿上了。

    只是,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呢?

    虽说到了最后,小姑姑还是被抚慰住了,这场寿宴却也由于她,弄了个不明晰之。

    过后,老太太也有了一丝后悔,她不该在刘冬儿眼前说起这件事的,刘冬儿仗着年幼,一副无邪绚丽的表情,老太太也便不再继续诘问了。

    这件事算是暂时过去了,刘冬儿掰着指头算了算,可能是半年时间,具体的日子她却记不清楚了。小姑姑本身便是个肇事的体质,这番虽说牵强抚慰下去了,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张家怕是便刻要浩劫临头了。

    这些事儿与刘冬儿无关,她盘算只是不让刘张氏被牵扯在内罢了。只是临时间,刘冬儿也想不出什麽好办法。

    直到那一天,她偶然看到刘张氏身旁的曾婆子给她的孙女碧儿送汤喝,还听到什麽要养好身子生个哥儿之类的话,顿时,她蓦地觉醒了。

    是了,她前世之因此会承担那些患难,一来是由于刘张氏软弱,二来却是由于她没有个亲兄弟傍身。假设,其时她有一个亲弟弟,那周姨娘母女俩又如何蹦跶得起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