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栖迟神贯注地听四周细微的声响,注意着周边环境的变化,正在两人收剑退回各自阵营,把警觉放在树林动静的时候,另一批黑衣劈天盖地地从天而降,不等祁云韶的手下反应过来,便已是刺出了手中的长剑。

    眨眼间,祁云韶的人在没回过神的情况下被消灭了一般,待另一半人回过神时,自己身边已是尸横遍地,所有人这才举起手中长剑抵御敌人进攻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寂栖迟那边察觉对方目标祁云韶,欲趁乱脱身,保护着寂栖迟有规律地往暗处撤。

    这一批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未乘胜追击,把祁云韶的人赶尽杀绝,而是把周围包围,连寂栖迟等人在内,一并封锁在圈子里,除此之外不再有其他的举动。

    “是谁?偷偷摸摸算什么好汉,有本事出来!”丛江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极其刺耳。

    可黑衣人除了严谨地把人包围起来,无人理会丛江。

    祁云韶看着被杀的侍卫,所有人均是一剑毙命,手段贤淑老练,且这些人的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招式,一看便是长期行军打仗中磨炼出来的一丝不苟。

    “万宋皇城外还容不得其他人作乱,二位架势如此嚣张,将我万宋官员置于何地?”暗夜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伴随这阵脚步声而来的是一道冷笑不已的讥讽。

    闻言所有人均是顺着声源处看去,只见从树林中走来一人。

    此人身材颀长精瘦,一身黑色锦袍裹身,发丝用一根玉簪固定住,即便是在黑夜中亦能看到玉簪散发出的莹润光泽,而最引人注目的,正是那人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,如暗夜中一个明珠散发着璀璨光芒,来人正是顾亦丞。

    寂栖迟见来人是顾亦丞,心中有异样念头在慢慢滋生,眼底的神色越发地复杂。

    而祁云韶却是满面阴森,双目在黑夜里散发出野兽般的凶狠。

    “这是祁国之事,顾相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。”祁云韶嘲讽着来人。

    顾亦丞没有多花心思去关注这群人的转变,只见他扬扬手,包围着众人的侍卫立即把范围缩小,散开距离包围的人变得严丝密缝起来。

    “祁太子若是在自己国土上动手,本相自然管不着,但这里是万宋!”顾亦丞走近众人,停下脚步立于双方面前,嘴角含笑的与人寒暄。

    祁云韶半眯的眼眸中射出阴狠的光芒,随即冷笑道:“只杀本宫的人,却未动对方分毫,顾相未免厚此薄彼了些,顾相莫非以为你救了这些人,他们会感激你而对万宋手下留情?他们长期潜伏在万宋与祁国,万宋内发生的时指不定是他们有意挑拨,想坐收渔翁之利,顾相不如与本宫联手,拿下这些人交差,如何?”

    寂栖迟站着由清寂帮他包扎右臂的伤口,听闻祁国把自己的罪抛到他们身上,咧嘴笑言,“祁太子这招祸水东引,把莫无须有的脏水泼到我们身上,此举过于无耻了吧?”

    在此地盘上,万宋人是主,祁云韶厚颜无耻的要求顾亦丞站在他们那边,审局倒是清醒,只是站着不说话,任由脏水往身上泼可不是他的作风。

    祁国在万宋境内做的事,他们知晓不少,双方暗地里也有过较量,真要算起来,祁国背负着的罪名,与他们关系当真是不大,顶多是发现了背后给予协助而已。

    “寂少主在万宋潜伏多年,要说没搅合万宋与祁国的事,恐怕仅凭你一两句话,无法令人取信。”祁云韶拉下下水的功夫不低,嗤笑的看着假仁义装好人的寂栖迟。

    相较于寂栖迟,祁云韶更在意顾亦丞,毕竟顾亦丞行事方便许多,势力稳固,多半见得光。

    只见他暗讽完寂栖迟,便将视线再次转向顾亦丞,等着顾亦丞的决定。

    现下局面,寂栖迟与他均是受困一方,两人要是联手破敌,顾亦丞占不到完的上风,不如择其一合作,而他毕竟有身份摆在那里,且对方无法把状告到天徽帝处,胜算更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