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露光的时候,天徽帝刚安抚好齐太后歇下,这一晚劳心伤神。

    刚回到寝宫,马连来报朝阳门外有十余官员求见,且家中均是遭受了爆炸,导致院落损毁严重,是来告状的人。

    天徽帝捏捏山根,交代马连把人请去御书房,转身会寝殿更衣。

    马连在前头带路,小心地提醒各位官员,“各位大人们,皇上昨儿个一宿未眠,精神欠佳,你们说话切记小心,莫要惹怒了皇上。”

    刘翀心思灵活,听出了马连的话中之意,上前给了点好处,追问道:“能否请马公公赐教,皇上因何事而一宿未眠?”

    马连把好处收好,当做没事发生,一副为皇上分忧的模样,正经说道:慈宁宫没法住人了。”

    马连的话点到为止,那些官员听闻当即联想到了情况,毁了自然没法住人,没想到云浅凉胆子这么大,对官员府邸下手便罢了,连慈宁宫都敢炸,简直胆大包天!

    心里有了准头,各位前来告状的官员有底了。

    踏进御书房,十余官员跪在地上行礼,天徽帝心烦得很,只是摆了摆手懒得开口叫起,而官员们前来告状,自然要做出一番样子来,跪在地上不肯起,一个个脑袋磕到地面,嚷嚷着求天徽帝给他们做主,而天徽帝装作不知情。

    “这又是发生何事了?”天徽帝语气不耐。

    昨日宫宴之上,云浅凉口口声声指责皇族不顾念顾家为朝廷出的力,今日官员前来告状,他在此时惩治了云浅凉,那人舌灿莲花,狡猾异常,指不定传出去外面会是何等难听的言论,战事期间,天徽帝是不想再生事端,另战事生出变故,毁了万宋的江山。

    “皇上,顾家欺人太甚,今日子时左右派人炸了微臣府邸。”刘翀率先出声。

    旁边刑部侍郎王怀之紧跟其后,“微臣府内亦是在子时左右早已爆炸,整个庭院尽毁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余下的人此起彼伏地跟上,每个人家中情况差不多,均有一处炸毁,但无人员伤亡,而这些人大都是争对顾相府比较厉害的人,其中部分人言辞凿凿的指定是顾相府的人干的,甚至有人明言是云浅凉做的事,其余的人心里有数,但没像别人争对的那么急切。

    无人员伤亡,摆明只是警告这些人,再不听话可能就是趁着夜色要命了。

    “皇上,顾家实在是太嚣张了,微臣不过是在朝中就事论事表态,便成了争对顾相府,臣身为刑部尚书负责调查昨夜之事,宫宴结束立即遭到报复,顾家这么做日后再朝堂上岂非只能说顾家爱听的话?”刘翀把一顶大帽子扣在顾家头上,三言两语说得顾家要造反夺权似的。

    天徽帝面色沉了些许,一夜未眠,昨夜气了半宿,今晨又是烦心事,天徽帝那张脸老了些许,沉着的时候更是难看。

    “顾夫人自持手握杀伤力大的武器,便不把万宋律法放在眼里,任意对官员府邸下手,长此以往,京城哪里还有安宁日?”身为刑部侍郎的王怀之跟刘翀几乎是孟不离焦,蛇鼠一窝,两人做坏事都是绑在一起,何况同是遭受了这种情况,自然绑得更紧了些。

    “皇上,不能放任不管,否则微臣们的性命迟早不保啊。”又一官员叫嚣着讨公道。

    “凡是讲究证据,你们声称乃顾家所为,有何证据?”天徽帝撑着脑袋,一脸疲惫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放眼万宋,只有顾家拿得出那样东西,除了顾家还会有何人,且顾家与臣结怨已久,微臣着实想不到除此之外的人了。”刘翀道。

    “刘翀,这只是怀疑,而非证据,拿不出证据来,让朕如何给顾相府定罪?”天徽帝微微睁着眼睛,提醒道:“顾相在外打仗,但凡一点脏水泼到顾相府身上,传出去朕成什么人了?你们之间的事,难倒还想让朕来替你们背黑锅吗?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有官员想争取点利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