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了不是我!”叶敏敏握着手机气的发抖,声嘶力竭的喊:“安禾是什么人,得罪的人有一卡车那么多,想整她的数都数不清,这个节骨眼爆出这种东西,摆明了就是要往我身上倒脏水,我还委屈呢,我找谁说理去!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叶敏敏,耍小孩子脾气可以,别拿我的病人开玩笑!”叶青川脸色同样不好,“拿别人的伤口去刺激她,出了事你能负责吗?”

    “有病了不起,全世界都得让着她!”叶敏敏大吼:“她不也这么做了,她给我留退路了吗?我现在同样出不了门,家门口媒体记者堵了一条街,我自己有一堆烂摊子收拾不过来,谁有那闲心情去管她死活!”

    “抄袭?”叶青川恨铁不成钢,疲惫的揉了揉鬓角,说:“自作孽不可活,你还有脸怨别人?”

    叶敏敏气的脸都绿了,“好,我是自作孽,我认!但安禾那破事又不是我指使的,你跟我发什么脾气,关我什么事!”

    “啪”的一声,叶青川将手机扔了,摔在了门口,死的很干脆,当即成了两半,差点砸到门口的人。

    安禾侧身躲过突如其来的灾难,偏着头问:“叶敏敏本事越来越大了,能把你气成这样?”

    “安禾?”叶青川一愣,他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晌,有点没能想明白。

    昨夜范斯于找人快要找疯了,叶青川以为安禾会像很多年前一样,将自己缩进一个坚硬的壳里,封闭自己的世界。

    谁曾想,似乎,都没那么重要-----

    这种奇妙的医学反应,他愣是没想明白原委。

    直到,叶青川无意之间发现等在门外的彭城。

    原来,只不过是多了一个避风港,不用树立外壳都能让自己毫发无伤罢了。

    这是安禾第一次主动寻医---

    “老实讲,之前我一直怀疑你是用钱买了个博士学位回国。”安禾说。

    叶青川挑了挑眉,问:“为什么这么觉得?”

    安禾自顾自的拉了一把椅子,坐在叶青川对面,双肘杵着下巴,眯着眼睛说:“因为我发现,你其实根本就救不了我。”

    虽然叶青川常年会说,你信我,我可以救你-----

    每当这时候,安禾心里总会发出一声嗤笑,她从未相信过这个人。叶青川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冷冰冰的产药机器,那一小瓶白颜色的药丸很大程度上能保证她的睡眠罢了。

    要说叶青川跟机器的差别,就是这个人废话特别多,婆婆妈妈一说起来没完没了,以至于到最后安禾故意避着他,就连取药这件事很多时候也都由范斯于代劳。

    她跟叶青川,越走越远,这些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
    叶青川很清楚的知道安禾对自己的抗拒,有的时候他会想,若是一开始他没有执着于救她这件事,没有收安禾这个病人,会不会好很多?

    这些年他治愈了无数个病人,出院的那天都会拉着他的手泪眼真挚:谢谢你叶医生,是你救了我,非常感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