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梆梆梆……”我听见了敲木鱼的声音。

    转过墙角,我看见一个偏僻的破旧小院,院里是三间破旧小屋,不禁皱了皱眉头。等到进了门,我看见一个素衣布服的女子,正虔诚地跪在佛像前,口中喃喃有声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你以前也是个聪慧机灵的女子,只是不能生育罢了,何必如此自苦?”我大喇喇地问道,丝毫不拐弯,直接奔主题。要知道,我不是懂得含蓄婉转的大家闺秀,本质上,我是个兵痞。

    她如若未闻,继续敲着木鱼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你父来接你回府住上几日,你不肯回去,你是不是傻?”我观赏了一下佛像,是一幅画,画上是一幅观音像。

    她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反倒是她身边侍候的一名十岁小丫头,对我怒目而视,恨不得直斥我的无礼。

    “哈哈,”我笑道:“你母晕厥,你父在朝堂大哭,你夫君丢人整个京城都知道,府里又是小妾当家,管得乱七八糟,你还能静心躲在佛堂?真不知道你是心大,还是不贤不孝!”

    我笑着讥讽了一番。果然,她不是天生的石头心肠,随着我的说辞,两行泪从她的眼中流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让我如何?”她哭倒在佛堂前,“我不孝不贤,苟且偷生,躲在佛堂,不敢见人。你是不是还要逼我去死才肯罢休!”

    这些古代人真是死板,不能生育就像是要了她的命,真是麻烦。好像一个女人活在世上最大的价值就是生孩子,不能生,还不如去死,真是荒唐。

    此时,宫女珠儿来我耳边细语。我面色微变,说道:“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宫女领命而去。

    然后,我上前去,蹲下身,装作无意一般,抚住她的手腕,和言劝道:“夫人还是起身吧!”

    她并不听劝,我便站起身来,也不勉强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来逼你死,我是要逼你活。你信不信,今日我一走,就是你的死期!”我说道。响鼓需要重锤来敲。她一味躲进佛堂要死要活,那就真的用死来逼一逼她。我早就知道,侍郎府的后院不简单,谁知道,这一试探,还真是逮住了一条大鱼。

    周氏伏在地上哭泣。侍卫们绑缚了一名丫鬟,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在郡主面前,撒一句慌,就把你乱棍打死,还不如实道来!”珠儿喝道。

    “……是……”那丫鬟跪在地上,神色慌张,战战兢兢道:“奴婢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,今日二夫人挨了耳光,心中愤恨,说是等郡主一走,就让我下药,毒死夫人,就说夫人是被郡主……逼死的……”

    周氏伏在地上,哭声顿止。

    “看,不用你厌弃自己,别人还生怕你死的不够快!是谁给你下的药?你吃下的毒、药,真的是珏经丸吗?不查清楚,你就如仇人所愿,慨然赴死,让亲人痛,仇人快,你还真是个好女儿、好妻子!”我讽刺道。

    周氏慢慢地抬起头来。她的眼中不再空如一物,仇恨如火焰般点燃了她的面容。

    “先前是我想错了,以为避居佛堂,就可以全了夫家娘家的脸面,既然避进佛堂也是一条死路,我又何必自苦?”她跪在我面前,拜道:“多谢郡主今日救我一命。”